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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笔|徐菁菁
拒绝“退场处方”为了了解认知症,我跟着医院老年医学科主治医师王秋梅出了一次门诊。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天最后一位患者。她进门前,王秋梅从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里掏出一只双肩包。“老太太上回给我带了一个‘杯垫’做礼物,装在这个包里,我这回得还给她。”王秋梅解释说。她突然神秘又得意地冲我和进修大夫眨眨眼:“‘杯垫’,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只有我知道!”我正迷惑,一头白发的老太太进了门。她温和礼貌地告诉王秋梅,自己最近的状况挺好的,只是来开点药。她拒绝拿回自己的背包。她说,这是她在养老运动会上获得的奖品,必须连同“杯垫”送给为自己“保驾护航”的大夫。“真看不出,她已经确诊阿尔茨海默两年了。”老太太走后,我感慨地说。王秋梅点点头:“状态维持得挺不错。”接着她揭开谜底,“其实,老太太送我的并不是一个‘杯垫’,而是一个水杯。她记不起水杯这个词了。”
这个下午有过很多类似的时刻,若不是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诊断,或是被大夫提醒,我几乎无法分辨哪些病人患有认知症。他们清醒、礼貌、情感充沛,能够和医生热烈地谈论生活和病情,甚至拥有活跃的社会生活。王秋梅让我和进修大夫猜猜一位老太太的年龄。“我总让大家猜,没人猜得到。”这位88岁的老太太,精气神儿像70岁。她有两个90岁的老姐妹,天天早晨一块儿锻炼,不去得请假。
年9月16日,日本东京“会上错菜的餐厅”。这家餐厅的服务员都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图|视觉中国)
我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我看到的和我所听说的认知症并不太一样。后来的采访证实,这种感受并不偶然。我联系到“乐知学院”创立者洪立是因为她是《聪明的照护者》一书的作者。年医院主任医师王华丽合著出版的这本书,是中国认知症家庭最常用的专业照护书籍之一。年,洪立进入养老行业,一直在做养老机构认知症照护的培训工作,也投入了大量精力在家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