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照相》导演工作照
图文向哥朋友邓朝晖下岗之后,重新拾起了相机。走村串户给老人拍遗像。从他的镜头里,我们能看见农村老人,都是怎么看待生老病死的问题......“照完这张相我就要喊再见了。”——纪录片《照相》拍摄手记我一个朋友邓朝晖,我们曾经经常去乡下一起摄影创作、采风。30年前我们一起发起组织了摄影小组。这是本土的第一个摄影社团。初中毕业便顶职到了县印刷厂当了一名排字工,由于工作中常常会接触到照片制版,不久便地喜爱上了摄影。年,印刷厂破产,邓朝晖成了下岗职工。生计迫使他放下相机,拿起羊鞭。几年后因山羊销路不畅,最后将剩下的30多头羊贱卖了。他又翻出了尘封多年的照相机,白天骑上摩托去乡下为老人照遗相,晚上冲印。为老人拍摄遗像一次,邓朝晖到一个老大爷家送照片,这个独居在家的老人开始给他一百元。正要找钱时,老人又掏出10元,他说:不要了,还要找您60呢。老人说,少了吧。接着又掏出50元。邓朝晖这才发现这是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最终他只收了该收的40元,将多余的钱给老人装回口袋里。还有一次,顾客是个80多岁的瞎婆婆,她把邓朝晖带进里屋。指着床上说,后生崽,钱都在席子下面,你自己去拿吧。邓朝晖掀开席子,床上的50的20的10的,还有零零碎碎的块票,零乱地铺了一大块。在这次拍摄前的采访中,他对我说,当时面对那些钱,曾经有一瞬间的念头,想多拿一张元的。但这个邪念头马上被良心与人格所消灭。他说,现在的老人大多一个人独居在家。但是,正是这些老人给了我邓朝晖一条生路,他们是我的真正的衣食父母,如果我从他们身上贪取不义之财,就简直不是人。他们如何看待生死有两个老人是同村发小,他俩年轻时一起修铁路,修水库,下田里破冰打凼,老来互相串门叙旧。主人公给两位老人拍了遗像,其中一个是村里的老支书当时已到肺癌晚期。我们上门送相片时,老支书一句:“照完这张相我就要喊再见了。”邓朝晖安慰他:“你还不会死的。”这些关于生死的对话,已超越了商业服务的意义。半年后,老支书去世了,我赶去拍摄了他的葬礼,在葬礼上,我又见到了他的那张邓朝晖为他拍的遗像。我这部片试图反映中国当今农村普通百姓对死亡、对时*、对社会和对生活的认识和态度。父母的遗像我的主人公精益求精地给老人们拍摄遗像,而他自己的父母连张像样的照片也没有。他的父母10多年前就去世了,那时他刚下岗,没多少钱,请石匠做两块墓碑要花0来块钱。他于是就花10块钱买了一包水泥,给父母的墓地浇注了两块墓碑,墓碑上镶上自己给父母拍摄的黑白瓷板遗像。那年清明,我去拍了他们一家扫墓。他父母的水泥墓碑上,还是他当年拍摄的那两张依稀可辨的黑白瓷像。墓碑上,他给父母拍摄的黑白瓷板遗像已开始褪色和开裂。(本文配图均为纪录片《照相》视频截图)
主编龚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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