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生与死的告别只在一瞬间发生,新冠疫情全球肆虐让死亡这个话题不再遥远,也不再是个忌讳的话题。台湾艺人蒋伟文的75岁爸爸打AZ疫苗前,就把遗嘱交给儿子保管,详列身后事办理方式以及所有银行密码,展现对人生的豁达开朗。
或许我们还没有长者的智慧和豁达能看透生死,但透过戏剧也许能感受到,妥善处理人生终点这个课题,都该列在与家人讨论的清单里。最近热播的一部韩剧《MovetoHeaven:我是遗物整理师》,改编自韩国遗物整理师金玺别的书《离开后留下的东西》,以这个职业的角度包装议题,透过剧里角色的双眼,去揭开每一段故事里亲情、爱情、友情的遗憾。
▲李帝勋和唐俊尚饰演的叔叔与姪子虽然个性差异很大,却在整理遗物的过程中相互救赎。
“有人死去时,我的工作就开始了”,拥有亚斯伯格症(一种泛自闭症障碍)的男主角韩可鲁(唐俊尚饰),因为父亲骤逝,被迫和从未见面的叔叔曹尚久(李帝勋饰)一起工作,一个执着为死者传递最后讯息的遗物师和一个看似吊儿郎当,却愿为保护朋友付出一切的拳击手,个性截然不同的两人在为死者清理遗物过程中,将人终其一生最宝贵之物,放置在一个黄色箱子里,交接给挚爱之人,完成死者最后心愿,同时也暖心地救赎了对方。
这部韩剧仅有10集,撇开主角李帝勋长得实在太像潘玮柏,观影过程中一直有幻觉是潘玮柏在演戏的因素干扰之外,每一集都催泪指数爆表,不过度渲染洒狗血,却处处直击观众内心,观看这部剧特别让人想哭,建议提前备好卫生纸。
1、“即使你看不到某个人,不代表那个人不在你身边,只要你记住他们,他们就不会消失。”
可鲁的父亲韩静佑(池珍熙饰)虽然在第一集就骤逝了,他的存在却贯穿了全剧,透过对话引导一直活在封闭世界的男主角,接受了亲人死亡的事实。虽然肉体会消逝,只要存在彼此内心里,对方就没有离开。
2、“幸福是什么?幸福是让人心情大好的事,一想到就会笑的事。幸福的时候,眼里会有水流出来。”
可鲁其实是父母领养的小孩,他刚出生时就被弃养,被担任消防队的爸爸拯救,幸运地拥有了一对善良的父母,可惜美好时光没有延续太久,母亲在他年幼时即身患重病,虽然病痛缠身,妈妈却告诉可鲁,她一直觉得很幸福,因为当上了可鲁的妈妈,即使留下了泪水,也都是喜悦的眼泪。
3、在第一次遇见你之后,我萌生了对明天的希望,为了你,我想成为比昨天的自己更勇敢的人,为了你,我不会再卑怯地隐藏,在我死之前,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一位勇敢的医师为救下被歹徒挟持的护士意外牺牲,家人却急于将遗物焚烧殆尽,他留给爱人的信也灰飞烟灭,原本可轻易放弃的案例,唯有拥有过目不忘记忆力的可鲁,坚持要把亡者死前讯息转达给恋人,从一张机票和音乐会门票的线索,找到了曾为医师同性伴侣的男大提琴家,双方因家人阻挠分手,最终在医师生命结束后,藉由遗物师的传递,未送出的恋人戒指终于套在他手上。
虽然解开了谜底,可鲁却不懂父母为何要阻止他们恋爱:无法爱别人才应该羞愧吧?爱一个人是值得羞愧的事吗?他的未经世事,反而说出了许多有情人的心声,爱一个人不应该因性别有差异。
4、我们看的是同样的事物,但一个人看到的是爱,一个人看到的是恨。
一对年老的夫妇选择自我了结生命,因妇人长年卧病,在外界眼里成了一桩杀人事件,主角们抽丝剥茧之后,才发现老先生也染了重病,无法长久陪伴,才决定把太太带回家里,完成“一起回家吧”的约定。
在自家为老伴打造一座花园的老先生,最后和另一半携手告别:知晓自己何时离开的人啊,他们的背影是多么美丽,我隐忍了一个春天的热情,正在凋零,落英缤纷,被诀别的祝福环绕着,现在是时候走了,走向茂盛的森林,和即将结实累累的秋天,我的青春,如同花儿一样凋零。用爱为彼此人生画下了句点。
5、对我们而言,真正留下来的不是房子、金钱、名声,而是曾经深爱过谁,以及被深爱过的记忆,仅此而已。
一个老年痴呆症的母亲,死后几周后才被发现,儿子、媳妇找了遗物整理师来帮忙,不在乎留下照片或回忆,只关心存折里有多少钱。可鲁细心将被尸体污染的钞票一一洗净,才发现老妇人每天都去银行领取5万韩币,再绕到西装店逛了一会,因为她始终惦记儿子工作第一笔薪水为她买了衣服,她也心心念念要帮儿子买套体面的西装穿去上班。
可能因病症困扰,老人始终没买成西装,却在每张钞票后面都写下了“儿子的西装”的文字,看到母亲留下的遗物里,竟然保留着当年儿子送的礼物一直舍不得穿,儿子留下悔恨的泪水。
遗物师说,买房、买车、买衣服,这些事情虽有意义,最后全都带不走,真正留下来的,是我们曾经彼此爱过的记忆。这些记忆会一直保存很久,温暖着彼此的心。与其努力拼命去赚钱,不如与家人多见面、聊天,不要等到离开的时候,才后悔当初没多花时间陪伴身边的人。
个性自闭的可鲁,因为太特殊被另眼看待,也不懂得聆听别人说话,常常吓到周遭同伴,很苦恼如何与人沟通。父亲却称他很特别,跟其他人不一样不是错误,因为没有做错事,所以不需要感到丢脸。相反地,父亲会每天称赞他做得很棒。
父亲告诉可鲁亡者不会说话,但透过整理遗物,可以拼凑并还原他们生前的生活与困境,才能为这些消逝的人们说话,如果没有用心,就会听不到。与叔叔的长久相处后,他也终能理解叔叔虽然说话很凶,其实心地很善良,愿意陪他完成任务,能够理解他人心意的就是好人!曹尚久通过了3个月观察期考验,最终成为可鲁的监护人,继续携手为死者搬最后一次家。
追完剧后,擦干眼泪,看看遗物整理师写下的叮咛,为人生留下美丽结局之7大守则:
00:451、平时就要养成整理的好习惯,让生活有个规律。
2、太难说出口的话,就把它们写下来。
3、把重要的物品,放在容易看见的地方。
4、不要对家人隐瞒身体的状况。
5、要好好珍惜你所拥有的东西。
6、要为自己努力生活,而不是为了别人。
7、最后要记得,与所爱的人所留下的回忆,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遗物整理师总结,维持我们生活空间的单纯与清洁。让位子越清爽,越能减轻生者的悲伤。把记录重要事项的笔记本保管在显眼的地方,好让生者容易发现,对于那些因为你的离开而陷入失去亲人痛苦的人来说,这是一点小小的体贴。
02:15小时候,总觉得人生是加法,要努力扩展、往上延伸,拥有无限广阔的世界。成年人的世界,却是减法的开始,将有限的人生花在所爱之人、事、物身上。近年来兴起的断舍离生活法,会如此受欢迎,就因为整理好自己的内心与生活环境,才能在人生跑道上集中力量冲刺。
时时做好准备,不留下遗憾的人,对于死亡就会减少恐惧。就像作家韩寒所说的: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