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知道,这个家,就只有小沫最疼我了。”
奶奶接过孙女煮的鲫鱼汤感慨地说着,但她却不知汤里已经被下了老鼠药。
小沫的爸妈去了城里打工,只留下未成年的小沫和奶奶独自居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奶奶生了病,已经瘫痪在床好几年,小沫每天的日常就是照顾奶奶的生活起居,给她煮鲫鱼汤喝、为她按摩腿脚......
这天早上,小沫给奶奶煮了鲫鱼汤喂她吃下,还细心地挑去了汤里面的鱼骨,吃过早饭的奶奶一边用梳子梳着头发一边听着《阿弥陀佛》的音乐。
伺候完奶奶吃饭的小沫收拾好碗筷,打开家里的小卖部准备营业。
房间后面,奶奶的声音传来了:“我想尿尿”,小沫随意的回答说:“你刚才已经去过啦。”奶奶疑惑地说:“是吗?那我不去了。”
没过多久,奶奶又发话了:“小沫,我的药放在哪里了?”小沫答应道:“你早上已经吃过了。”就这样奶奶隔一会儿问一遍,隔一会儿又问一遍,小沫渐渐失去了耐心。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是爸爸打来的,小沫很开心。她答应爸爸会带奶奶去看病,随后又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把她和奶奶一起接到城里去住,小沫说尽管她只有小学水平,但她可以找到工作的,而且奶奶她也会照顾好的。
爸爸的回答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再等等吧”,随后又开始给小沫算账,现在他和妈妈两个人每月要花多少钱,加上小沫和奶奶要多花多少钱?同样的话小沫已经能完整地背下来了。
挂断电话,奶奶对小沫说她想吃鲫鱼,说鲫鱼汤暖和,喝了就不怕冷了,小沫告诉她早上已经吃过了,奶奶不信,说小沫骗她,还责怪她不孝顺,说她是个“衰女”,就像泼出去的水。
听着奶奶的话小沫有点生气,再加上奶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放着、连睡觉都不让关的佛音,让小沫更是心烦不已,她想要关掉奶奶的音乐,但奶奶不让,还说医生说多听音乐有助于她养病。
小沫反唇相讥:“医生还说我每天给你按摩腿,很快你就能站起来了,可这都多少年了,你好了吗?”
小沫不再理会奶奶,自顾自地走到小卖部的窗前,拿出手机放了一首十分欢快的音乐,并跟随着音乐跳了起来,只留下奶奶在后面自言自语地说:“奶奶天天这样坐着,不知时不知日的,听歌能让我心情变好,你怎么这么不会想呢?”
十点钟,小沫对着镜子解下绑好地头发,还打理了一下刘海,手上拿着一包烟等待着阿发地到来,像极了恋爱中怀春少女的样子。
阿发邀请小沫明晚陪他一起去过生日,小沫很心动,但奶奶一直在后面喊小沫,一会儿让小沫去陪她说说话,一会儿又说自己冷。在奶奶的不断打断中,小沫冷着脸拒绝了阿发,去给奶奶加衣服。
小沫仔细地为奶奶扣上外套的扣子,奶奶又说想吃鲫鱼了,小沫十分生气,大吼着告诉她:“你已经吃过了,吃过了,你耳聋了吗?”
奶奶说以前爷爷在的时候,只要她想吃,不管多远,爷爷都会去帮她买回来,还说小沫要是不去,她就自己去买,没办法,小沫只得同意去买。
去菜市场之前,小沫看了看已经陷入熟睡中的奶奶,听着那烦人的佛音,想象着自己把手掐在奶奶脖子上的样子,那一刻,小沫已经对奶奶动了杀心。
走到菜市场,小沫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就连旁边杀鸡的老板将血溅到了小沫脸上,她也毫无察觉的样子。
走到卖鱼的摊位前,老板已经认出了小沫,笑着说挑一条最大的鱼给她,恰巧这时,菜市场传来了卖老鼠药的叫卖声,于是小沫带回家的除了一条鲫鱼还有一包老鼠药。
回家的路上,小沫小心翼翼地揣着老鼠药,生怕被人发现。
在路过村里那位算命先生时,小沫掏了钱想问自己和奶奶的关系,但先生说小沫心不诚,小沫又加了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奶奶可以活到多少岁?”
算命先生意味深长地说:“水能生木,木多水缩,你奶奶能活多久全看你们的心呐。”
炖汤的时候小沫拿起老鼠药正打算倒入锅里的时候却又犹豫了,她悄悄走到奶奶房间拿出了求签的东西,一个人走到菩萨面前拜了拜,让菩萨保佑她心想事成,还求了三次签,然后小沫又回去继续炖汤。
就在这时,在房间里的奶奶对小沫说:“小沫,外面下大雨了。”
小沫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奶奶尿床了,她生气地对奶奶说:“想上厕所为什么不叫她,你以为洗床单很好玩吗?”小沫推了奶奶一把让她起来方便她换床单,但奶奶絮絮叨叨地说下雨了,她不出去。
或许是被奶奶折磨得实在是不堪忍受,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奶奶换下来的棉絮和床单直接扔在地上,拿起那包老鼠药一股脑全倒在了锅里。
小沫将炖好的鱼汤端给奶奶,奶奶心满意足地接过来,说:“我最喜欢小沫煮的鱼汤,又香甜肉又嫩。”
“小沫也喜欢吃鲫鱼,小时候常常拉着我说‘奶奶我要吃鲫鱼,奶奶我要吃鲫鱼’,却不知道鲫鱼特别多骨,还好奶奶眼睛好,手脚也麻利,三两下,就把鱼刺挑完了。”
“奶奶知道,这个家,就只有小沫最疼我了。”
听着奶奶的话,小沫的眼里渐渐涌出了泪水,直到奶奶说完最后那句话,“砰”的一声,奶奶手里的碗被打碎了。
结语
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微电影《鲫鱼》,讲述了一个为了追求自由的孙女想要杀掉卧病在床的奶奶的故事,让我们不由得深思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久病床前真的无孝子吗?
影片中墙上贴满的奖状告诉我们小沫原本是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孩子,但因为父母外出打工,奶奶生病在家,她不得不在念完小学就辍学回家,每天在家照顾奶奶。
小沫不孝顺吗?事实上她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因为奶奶爱吃鲫鱼,菜市场卖鱼的老板都已经认识她了,而且不论是影片开头小沫挑鱼刺还是给奶奶穿衣的时候都能看出她对奶奶的细心,但随着奶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小沫的生活被压得越来越喘不过气。
她想要去城里打工,想要和阿发出去玩,但这一切都因为奶奶的存在被阻拦了,再加上奶奶的健忘、不理解,她越来越渴望自由,最终不惜对奶奶起了杀心,但好在,影片的最后,小沫终于还是想起了奶奶的好。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到了知乎上看过的一个回答:
奶奶得了老年痴呆,每天絮絮叨叨,要上很多次厕所,还常常偷拿家里的小饼干,吃了后导致咳嗽,家人给她做雾化,奶奶却破口大骂,说他们想要闷死她。
作者说那段时间她真的有种如果奶奶不在了反而是种解脱的感觉。
很多时候不是子女不孝顺,而是在孝顺的背后却还常常得不到理解,尤其是对很多上有老、下有小、在外还要面临生存压力的中年人来说,面对久病的父母以及巨额的医疗费,他们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这个问题的背后,其实隐藏着很多社会的争议性话题,那就是由于人口老龄化所来的一系列老年人养老问题以及需要完善的医疗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