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3/10/24 19:02:00
前几年，家里有位长辈亲戚生了病，一开始只是丢三落四容易忘事，比如下地干完活把农具往在地里，去商店买东西付了钱却忘了拿东西。后来，渐渐地开始不认识人，先是认不出周围熟悉的人，慢慢地连家里的晚辈都不认识了。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渐渐地发现他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甚至在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迷了路。这时，他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脑子里面坏掉了，没有办法治的。再后来，听家人说，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孩子们也渐渐失去了耐心照顾他，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其实，“老年痴呆症”只是一个俗称，这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在医学上被称为“阿尔茨海默症”。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个病的残酷和可怕，是在电影《依然爱丽丝》里。《依然爱丽丝》影片开始时，爱丽丝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她事业有成，爱情甜蜜，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三个子女都已各自成才。然而，在五十岁这年，爱丽丝遭遇了生命中最大的变故。起初，她只是发现自己总是记不住事情，慢慢地，这种记忆力的退化越来越严重。她去看医生，得知自己患上了家族性阿尔茨海默症。阿尔茨海默症，这是一个我们经常听到其实并不了解的病症。据统计，目前中国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数量高达多万，居世界第一，占世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并且这个数字还在随着老龄化人口的增加而上升。以前，我以为阿尔兹海默症的失忆是发生在很短时间内的，就像影视剧里演得那样，车祸或者大脑受到重击后醒来就忘了所有的事。实际上，阿尔兹海默症的失忆，是一个缓慢的渐进式的过程。刚开始，爱丽丝只是会忘了某个单词是怎么拼写的，这似乎很常见，我们也经常想不起来某个汉字怎么写的。之后，她开始忘记自己的工作进展，给学生上课时不记得自己讲到了哪里。再后来，她在自己居住多年的家里，甚至找不到卫生间的位置。接着，过去五十年所习得的种种常识、规则都慢慢被遗忘，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最后，连语言能力都一并失去，她甚至无法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又或者，连脑海中的思考的能力也被疾病夺走了。除了本能，阿尔茨海默症几乎夺走了爱丽丝通过后天学习所掌握的一切知识、技能，以及漫长光阴中所积累的记忆。而她毫无抵抗之力，这是最绝望的事。电影中的爱丽丝是不幸的，阿尔茨海默症夺走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一切。然而，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有爱她的丈夫和孩子。在家人的陪伴和鼓励下，爱丽丝并没有失去活下去的希望，仍然勇敢而坚强地活在当下。《依然爱丽丝》中，导演选择的是一个相对客观的角度，以旁观者的视角记录爱丽丝患病后疾病的发展和家人对爱丽丝无微不至的照顾，但并没有过多地表达出患者本人以及家属的感受。所以，除了感慨阿尔茨海默症的残酷，感动于亲情爱情的美好之外，我们无法了解到阿尔茨海默症病人和病人家属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人生无常，若是我们的亲人不幸罹患阿尔茨海默症，我们要怎么做？如果你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那我推荐你读一读这本《我还记得》。《我还记得》并不是一本关于阿尔茨海默症的医学书籍，它的作者亦邻是一位自由插画师，原本她的画作多以少数民族和民俗风情为题材，后逐渐转向衰老、疾病、死亡以及代际关系题材。几年前，亦邻的父亲因病离世，不久她的母亲也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症。原本温婉和善、无所不能的妈妈，逐渐变成了一个淡漠暴躁、生活无法自理的懵懂老人，她的记忆、情感和正常认知能力也一点一点地被疾病剥夺。为了重新唤醒母亲的记忆，亦邻开始用画画的方式来记录回顾过往，她画下了父母当年相亲相爱的故事，画下了三姐妹小时候的趣事，还画下了母亲曾经的理想，然后和母亲一起回顾画里的场景，唤醒沉睡的记忆。有时，亦邻还会鼓励母亲临摹或者涂鸦，画一画家里的花花草草，画一画三姐妹小时候的肖像，或者画一画和外公外婆的故事。虽然母亲的涂鸦看起来凌乱而笨拙，但母亲的那句“我还记得”极大地鼓舞了她，让她一路坚持画了下来。除了画过去的事来帮助妈妈找回记忆，亦邻更多地记录了当下的生活，她诚实地画下了患病后母亲的种种改变，对父亲的冷漠麻木，逐渐忘记很多事情，“像孩子一样”贪吃甚至偷吃，到最后忘记所有习得的能力，连大小便都需要人教。她也画下了大姐清雅对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妹妹小菀用舞蹈、儿歌、绕口令等方式来帮助母亲锻炼头脑的场景，每一副小画都是如此生动传神。更为难得的是，书中除了亦邻和母亲创作的插图，还有亦邻写下的文字说明，她用尽量客观真实的文字记录了母亲的病情和三姐妹内心的变化。一开始，三姐妹对母亲的变化是费解甚至难以接受的；母亲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后，三姐妹仍然时不时地怀疑母亲是否真的病了；到后来，面对母亲行为上的种种异常，她们的内心只剩下了心疼和担忧。这一切，都是源自家人之间无法割舍的爱。或许，我们无法得知患病后的母亲是否还能拥有正常感知世界的能力，但我们却能从三姐妹的心理变化中感受到，阿尔茨海默病人会给一个家庭带来多大的心理压力，照顾这样一位病人又面临着多么艰难的家庭困境。针对这些问题，亦邻也记录下了自己的观察和思考。在照顾母亲的过程中，三姐妹也各自获得了成长。尽管三姐妹的分工各有不同，但她们之间始终保持一种坦诚的顺畅的沟通，各尽所能，尽可能地帮助母亲减缓大脑功能的退化，充实而平静地度过每一天。确实，谁都无法抵抗阿尔茨海默症，它不仅会夺走过去的记忆，还会摧毁未来的可能。但是，就算人生的尽头注定一无所有，爱会永远都在。现货正版我还记得亦邻著外国现当代文学北京联合出版公司6京东￥49.8购买已下架